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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北京之行

[原创]北京之行

回来已经很多天了,但我依然没有把它写下来的劲头,感觉是无比的怪异,缘是这一年,我迷茫,郁愤,所以肾上腺素大量分泌,所以心浮气躁,难以言表,小子笑称我更年期提前。

北京之行,对我来说是复杂的,不单因为身体的原因,还有心情。

北京之行,是最没精打采的一次旅行,但也是最震撼的一次旅行。

说最没劲,是因为北京之行大都是参观古建筑,在北海的坚冰下午还没有融化的气温里,我坚定地用三十五码的脚丈量了中国第一大古都的一部分皇城,记的那天我指着北海的冰问地陪有多厚,那坏小子一下就把我抱起来作势要扔到湖里,吓得本人花容失色,拿出多年保留的看家本领尖声大叫,情急之下家乡的吴侬软语脱口而出,亏的那个北海公园负责帮我们拍照的北京女孩义无反顾来英雄救美,从那个地陪手中把我救了下来,从此我就粘上了人家,亏的人家北方女孩高大丰满,把我这等人抱上背下的也不费什么腊,感谢慈禧老佛爷,总算解救了我爬上爬下的苦难。

事后,地陪告诉我,北海的冰面走上像我这样体重的人是没问题的,大冬天的时候马和驴子都可以在上面拉车的,还说南北方人种自是有差别的,他看不惯南方男人说话细声细气,说是尿不到一壶去,这专家级水平的京片子,哼,咱南方小女子,也不稀罕,所以当他晚上约我这个南方小女子出去玩玩的时候,我着实让他领教了细声细气的南方人的婉转悠扬,人家金戈铁马的北方男人气的一甩膀子,回家睡觉去了。

想想也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皇臣,咱过过皇帝瘾也是快意的,不然就是白来一趟北京了,看你还敢说我这一代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其实我真是认不出韭菜花来的。

江南的春天最是惹眼,一不留神就会在你的眼皮底下窜出漫天的灼灼桃花,满山的濯濯小溪,当然在人家北方人眼里,江南的山未必入得了眼,那就是一堆土。

但当北京之行结束后的今天,我才觉得其实北京这个千年的皇城根其实是有巨大的内涵的,甚至我都觉得像我这样一个南方发达小城的人来到这里有点不可思议的眩晕。

想起这一年来,每个百无聊赖的午夜,顽强浮上我脑海的却是儿时跟着外公去看戏,正好这次去北京,连续看了两场戏,其中一次在和珅的家里。

北京之行也不是只有古人的智慧是可取的。

老城里行走着现代人。

但愿我会拥着奥运北京的幸运,走入宁静当中去,就像那年我站在泰国皇家寺庙的长老面前一般淡定。(待续)

别离在今晨,见尔当何秋?

别离在今晨,见尔当何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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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梦

走惯了南方城市,美美看饱了青枝绿叶,美美馋饱了热带水果,美美泡够了温泉水浴,懵然一头撞开了这北国的大门,在零下五度的空间里仰头看明清的红墙绿瓦汉白玉的栏杆,突然很伤感,也很迷茫,尤其当我登上八达岭长城的最高峰,玩弄着城墙角深到小腿的积雪,应邀和一家子老外合影,笑靥如花的背后,我的心中终是没有书中所谓一览众山小的快意,心心念念里都是诗经中的那个男子,那个戍边的男子,那个万熙梁,其实最不舍的却是思念他而心中滴血的那个女子,那个哭断长城的孟姜女。

其实长城还是长城,没有万熙梁没有孟姜女,孟姜和宣姜齐姜一般从本意上解释就是姜家的大女儿而已,本质上也没有哪个男人值得她哭泣的,真正在乎她的男人是不舍得她泪流的。

即使这样,在那个人抬马拉的年代,征夫之苦,一言难尽,望夫之女,泪流不尽。

以前我一直以为信仰是一辈子的事情,所以我相信要么不爱,要爱就爱一辈子。

面对着逶迤冷峻的长城,我发现其实我以前是错了,信仰可以改变,便如我赞美为自由和尊严而战争的人,但不赞美战争,便如我今天用热情膜拜的眼光来看冷冰冰的水关,居庸关,八达岭,悲愤的万熙梁孟姜女,但一辈子都对他们喜欢不起来。

而今天,我站在在这个以战争为底色的八百米海拔的长长走廊,偶像突然就变换成了岑曾,那个边塞诗人。

登上八达岭最高的烽火台,仰头看,天蓝蓝,蓝的没有一丝烟云,我呆呆的站在过道中间,仿如站在时光隧道一般,朦胧中便如四周号角声声狼烟四起,我,跃马扬鞭驱:

君不见走马川,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

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

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

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军师西门伫献捷。

仔细想来觉得不对劲,唉,不就是人民内部矛盾么,别窝里斗了,咱可不主张攘外必先安内的谬论,走喽!

下的长城,亏的本人海拔不高,占地面积不大,也不甚费事,但是因为那场车祸意外,半月板损伤,所以我也只好放慢速度,没有了以前肆意横行的畅快,心中毕竟有点不快,但还是到最高峰刻了一个黄灿灿的好汉牌,那个和我们合影的老外也在我后面。

其实长城的八百多米的海拔和黄山的“一线天”的两千七百多米海拔相比,究竟是没有可比性的。倒是那些平时高大威猛强健的,自是深刻领会了“上山气管炎,下山关节炎”的滋味,只高挑丰满的虾米和另外一个娇俏喜人的女孩,一溜烟比赛着上去了,社区一年轻男孩不服输,撒丫子追了上去。

在去十三陵的路上,我们四个坚守“上车吃饭,下车拍照”的伟大理论,上的车来,直奔零食袋,找到自己的目标后就大快朵颐,饕餮美食。

在没出发之前我就到超市把甜酸苦辣都装入囊中以备不时只需,如果你有厌食症,只要来看虾米吃东西,保管你胃口大开食欲亢进,后来经过董事会研究,常委举手表决,一致认可这一路,有了我们,人人不寂寞,本人还荣膺长字号的“领导”。在本人走马上任前,我郑重把手机号码公开了让大家絮絮叨叨念念有词,因为这十一位数字从此就光荣地全权代理了110——119甚至120的全部功能。

其实在我记忆中总是十三陵的农民自己种的枣子和苹果很是爽脆,果树枝烤出的鸭子香脆,本人好吃是出了名的。

四百年后的今天,走进十三陵,第一感觉还是辉煌而壮丽,这个明朝皇帝的墓葬群,和长城一起在距离北京市区五十公里左右的昌平县,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就只去了定陵,因为定陵是十三陵唯一被开发了的陵寝,1956年动工1958年开掘结束。

到如今尸骨无存的明万历皇帝朱翊钧和他的两位皇后,是幸还是不幸?

当我随着众人的脚步进入幽深的地下宫殿时,面对着复制的三具仿金丝楠木的朱红色棺椁,心中升腾起的是如泣如诉的悲愤和郁闷,相对于缄默的皇家三口,现实的人其实是耐不住寂寞的。

明十六帝有三帝除了明太祖朱元璋葬在南京的明孝陵,其余的至今还是谜团,建文帝朱允炆和景泰帝朱祁珏,是幸还是不幸?

说到这幸运还是不幸,我不得不说说这个万历,其实最是无奈在皇家,朱翊钧爱着的是郑妃,太后替他指婚的是孝端王皇后,但是他四十年不渝的爱着一个女人,在皇家也算是稀有了,如果说万历在明朝的历史上为明朝的灭亡推了决定性的一把,那在感情上,对郑妃,这个不满一米七十,患有足疾还驼背的三等残废的身份高贵的AB型血男人,足矣是个情深款款的好男人了。

上的车来,另外一个胖胖的地陪看来和我很有共同语言,我们一直在谈论着明清三大疑案。

大风起兮云飞扬,万历和孝端孝靖的尸骨被战斗着的勇士们一把火烧得尸骨无存,学术界郭沫若沈雁冰吴晗无语独上西楼。

安葬他们的三口金丝楠木棺材被从门楼上上扔了下去,一部分被一对贫穷的老夫妻捡回家打造棺材,棺材打成,老夫妻相继在棺材落成后一天罹世。另一部分被一家七口捡取打了柜子,父母出门后三男一女尽皆闷死在柜中,数年后又生三女一男,一男又一氧化碳中毒闷死在柜子上。

巧合?人为?鬼神?轮回?执着?

累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回宾馆睡吧,但愿今夜我会做梦。(待续)

别离在今晨,见尔当何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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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如果……

北京之所以吸引眼球,最出色的就是四合院和紫禁城。

如梦幻般孤独的紫禁城是雄奇的,奇在它的构思奇巧,白家老宅的引人,一如白璟琪的性格这般敦厚而尖巧。

每个无眠的午夜,我都会孤独,寂寞但虔诚地敲击键盘,仿如敲响紫禁城有椒图铺首衔环的黄铜门扉。

如果北京没有紫禁城,没有颐和园,没有长城,没有四合院,那么多众多中外游人趋之若鹜来干什么?

想破脑袋,觉得很是可笑,我怎么会有那样怪异的想法,是否就是杞人忧天,是否就是吃饱了撑的?

高筋面就是瓷实,烙饼就如台湾手抓饼一样好吃,怎奈我细食瘦弱,如果我高大威猛,那就来二斤饼子一锅鱼贴两瓶二锅头,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或者我天生就是忧伤的瓶子,虽不拥有特洛伊王子那样人神共愤的美丽,便如宝玉楼香香公主一般远离了自己的感觉,但我一样会徜徉在如水的感觉里为如风的忧郁流泪,让愤怒蹂躏清心寡欲的思绪,让感觉亦随着手中烟雾在空气里漫溯,随马达轰鸣而渐渐消退。

在颐和园的长廊里,慢慢腾腾走在最后,听地陪细细讲解。

在高寒北方燕地,我随雪花一起为高山流水奏一曲知音难觅,伴霜绒为桃园结义品一杯生死与共,从凉风为七国争雄呜一个不世明君。

北京如果没有紫禁城,真龙天子住哪里,历代的孤家寡人到哪里显摆,历代的忠臣奸臣如何演戏,文武百官怎么跪拜,皇后贵妃怎生争宠,宫女太监的主子是哪个,郑和为谁背黑锅,和珅和谁《断背山》?

太阳回家了,我的背上没有了温暖,脑袋巴凉巴凉的痛,帽子围巾大棉袄统统用上就如封闭阳台,感觉便如生病一般。

如果……

如果用现在的观点去理解,和珅无非就是超豪华装修了自己的住处,如果用粗略的眼光来看恭王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越往深去,就越震撼,越迷茫。

如果乾隆不是见天宠着他,也就没有了和珅后来的身价性命之忧。“和珅跌倒,嘉庆吃饱。”因为和珅的家产相当于清朝政府二十年的收入。

随着众人的脚步,我走在恭王府邸,那里有一乾隆手术真迹的福字碑,拓下来出售,曰“请”,我没有请,但买了喜欢的书,很重,让小导游帮我背着,扬言晚上请客他全聚德烤一回。

如果乾隆不是在当宝亲王的时候和雍正的小妾马佳氏偷摸着暧昧着,马佳氏也不会因为一不小心一指甲就断送了如花怒放之生命,乾隆爷也就不会心中戚戚以朱砂在马佳氏脖子做了记号,以为来世相认之暗号,如果没有以上的那些如果,二十六岁还是乾隆的私人司机的和珅,被不会被乾隆慧眼识珠,从此当了这出头的椽子烂于嘉庆之手。

如果没有马佳氏,就没有了和珅以如花似玉之貌成全了乾隆的愧疚之恋,也就没有了和珅后世以女身慈禧来断送大清江山泄愤之说。

如果我们的历史被改写,圆明园大水法遗址前也不会有一个江南的小女子面目可憎却行色匆匆脚步流连。

没有了这些,我到哪里去矫情,到哪里去写字喝茶吃零嘴,用什么方式来泄愤拯救自己堕落的灵魂?

八国联军攻占北京,火烧圆明园,据地陪说中国军队溃败不成军,而八国联军才死了几人,还是被自己人踩死的。

站在圆明园遗址前,感觉耻辱,使劲修复了感觉,但损伤还是不可逆的。

扯得远点,浙江横店的当家人许文龙,投资几个亿在横店秦皇宫西北建造圆明园遗址,还请了林徽因丈夫的关门小弟子执牛耳,我想梁启超有知,会怎样?

会不会和谭嗣同同感“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我跺了跺脚,一不小心踩了地陪的脚,我使劲跺脚,我想踩死那个如果,如当初那个长的对不起观众影响市容把子民臣工踩在脚下的朱元璋。

我一直很想忘掉有些事情,只因我本就是善感之流,只因前几天学校的小女友因为同事的婆婆经历车祸感慨万端,忧伤着说什么死不瞑目的时候,我的感觉,就不由浮上来,按下去,又浮上来。

三年前的那天,好似也是春末夏初的一天,也是这般的细雨迷离,不同的那时我应该是基本快乐的。

在体检回单位吃饭的路上,沿着斑马线前行,饥肠辘辘的我和十来个同事一起小心过了中心黄线,还没看清楚对面饭店的脸面,也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就已经被迫回到起点,双手捧头左半身和大地母亲亲密接触,霎时我没有思维,没有欲望,眼前没有颜色,感觉里只有疼痛,乱落如红雨。

除了痛,还是痛。

事后我常常想那皇城根里的孤家寡人,是不是每个午夜里感觉都会很痛,如车祸。

同事后来告诉我,他也没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见我如纸片一般被那个刚刚入门的马路女杀手亲吻得飞了出去,还好车速不是很快,她已经制动了,只是因为心急,乱了阵脚。

有时候也很痛恨自己的,照例随着年龄的增长,照例我该是越来越现实的,现实其实是我越来越敏感了,越来越感性了,不知道是福是祸?

“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日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和珅就是那个叶赫那拉?

他是不是有那不瞑的一目?

他是不是和金庸小说里的乔峰一般长歌当哭“死亦有何难”?

如果可以,我想看看奈何桥边的春色满园,风月无边,只因我尘缘未断。

所以在痛了十三天后,我基本完好无损地回来了,除了左膝半月板损伤,所以在八达岭我没有畅快,但也没有遗憾,我还是上去了。

看天高云淡,嚼青菜萝卜,也是其乐无穷。

如果天知道,就不会有明朝,如果云知道,就不会有马佳氏,如果和珅知道,就不会有嘉庆,如果我知道,历史就不会如此神秘而艳丽

死了还要以发覆面无颜见祖宗于地下,如果崇祯知道,感情是打死都不做那末代皇帝的,如果那颗歪脖子老槐树知道会有那样的殊荣,肯定会挺直了腰杆,堂堂正正做树明明白白对人。

如果慈禧知道,肯定不会如此保守而这般跋扈,温良恭俭让做个好女人。

想来时光是最好的磨砺。

如果没有幼稚的飞扬,我会日日幽幽道来,荡气回肠。

如果……

别离在今晨,见尔当何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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