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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哈尔滨办性工作者培训班引发暗娼合法化之争

[转帖]哈尔滨办性工作者培训班引发暗娼合法化之争

【来源:南方报业传媒集团-南方周末】   哈尔滨办性工作者培训班引发暗娼合法化之争

  此举是否意味暗娼将合法化?官员们如何找到众多“小姐”?培训过程中有哪些奇特故事?公安和卫生部门有何矛盾?本报独家采访身处矛盾旋涡的各方当事人

  □本报特约撰稿 张 悦

  10月16日,哈尔滨阴雨绵绵。 温迎春脸上也罩上一层阴霾。他的单位——哈尔滨市疾控中心——正“坐在火山口上”。

  把他们推上“火山口”的是哈尔滨市疾控中心性病艾滋病预防控制所组织的一次宣传教育活动,温是所长,活动经当地媒体报道后,掀起轩然大波。

  争议在于,接受预防性病、艾滋病宣传教育的是一向被公安机关严打甚至被人唾弃的在娱乐场所从业的“小姐”(对性服务者的一种称谓)。有人指责此举的潜台词是暗娼合法化。

  报道描述,哈尔滨的50多名“小姐”第一次暴露在阳光下,在公开身份、职业状态下,接受了一次预防艾滋病和推广使用安全套的特殊教育。而这一公开活动引起了警方异议,一条重要的理由是“不符合国情”。

  当天,哈尔滨疾控中心领导的主要精力是“整汇报材料”。“压力太大了,卫生系统领导、市里分管领导,甚至市一、二把手都亲自过问。”市疾控中心党委书记、副主任王健透露。

  疾控中心内部也出现各种传言:一个版本是公安部和卫生部为了哈尔滨“小姐培训班”的事产生了矛盾;另一个版本是,国家疾控中心下令禁止继续宣传此事。

  他们自己恐怕也没意识到此刻站在观念最前沿,更大的背景是,妓女在建国之初就已“消灭”,多年后,卖淫嫖娼现象死灰复燃,以致成为性病、艾滋病传播的“主渠道”。

  一个老问题是,承认他们并规范她们还是继续高压打击她们?中国早就站在这一十字路口。

  “她们晚上都挺辛苦”

  10月11日早8点半,哈尔滨香坊区人口大厦4楼的会议室内,陆续来了一群特殊客人。她们是参加防艾培训的女性性工作者。在内部,人们习惯称她们为“小姐”或“暗娼”,但这次,温迎春称之为“姐妹们”、“朋友们”。

  这次,培训对象的特定称呼是“CSW”(女性性工作者),但在讲课中,这一称呼也只使用了一次,

  CSW们三三两两结伴而来,坐下就热络地讨论最近的“生意”,最近买了啥衣服;也有一个人来的,坐着不说话。

  9点钟,培训准时开始。讲课刚刚开始,很多人就趴在桌上打盹,还有四五个人,显然生物钟还没调过来,很快睡着了。

  温迎春本想叫醒她们,但转而解嘲道:“算了吧,姐妹们晚上都挺辛苦的,让她们睡吧。”哄堂大笑。课堂立时变得活跃起来。

  温迎春顺势抛出第一个问题“什么叫艾滋病”,CSW全都低着头,没有人主动回答。在工作人员的一再鼓励下,一名女子打破了沉默,小声地说:“艾滋病就是艾滋病呗!”

  又是哄堂大笑,这名女子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埋在胳膊里。工作人员却为她鼓掌,温迎春说:“说得一点没错。为了奖励第一个发言的人,必须给她发份奖品。”

  课堂气氛逐渐解冻,对于温随后提出的“艾滋病的传播途径是什么”等问题,她们开始积极踊跃地回答。

  温拿出一盒未开封的安全套:“谁能现场为我们演示一下正确使用方法?”现场一片议论,有人嘀咕:“这东西天天用,谁不会啊?”可没有人主动上前。

  在温的再三鼓励下,一个女子走上前去,在钢制模型上为在场人员演示了一遍。工作人员说:“她做的是正确的,但中间还有几个地方需要改进……”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培训结束后,不少CSW表示还想参加这样的活动。

  “干这事真不容易,很多都是填补空白,连钢制模型也是我自己做的,为了买做‘头’的钢珠我跑了一上午,之后又找了个合适的钢管焊上。为了给她们加深印象,做的比正常比例稍大。”温迎春回忆说。

  一位当时在场人士评价,政府部门愿意放下身段俯就这些风尘女子,这些平日为了生计,习惯为人轻分罗带,出卖颜色的女子何曾得到如许尊重?

  和“小姐”合影的副县长

  其实早在6月,温迎春的机构就在五常市和木兰县成功地举办了两次“小姐学习班”。

  “我一个文化人,到哪去找小姐?”温迎春回忆,“把这些‘小姐’组织到一起谈何容易,人家也不敢来呀。”无论老板还是“小姐”,最关心的是安全。如何将暗娼置于防艾大计的阳光下而不让其害怕“见光死”,成为最头疼的问题。

  据了解,在五常当地疾控部门协调下,甚至动用了政府对娱乐场所的管理权,好说歹说凑出了50人,参加活动时,很多“小姐”是在“老板”护送下来的。

  直到活动正式开始,她们才放心。事后,几个娱乐场所老板主动找到温,表示以后再有这样的活动,就直接联系,保证带“小姐”来。

  而在木兰,副县长张东飚则亲自参与这项工作。张东飚也没想到自己会卷入这一争议中。“要是木兰自己做难度很大,防疫部门找我汇报,说市疾控中心想到木兰做这事,我当即说这是好事。”张告诉本报记者。

  当地媒体报道说张东飚还和“小姐”们合了影。这种说法让市疾控中心的书记王健非常担心。“张副县长那么支持这项工作,那么开明务实,这么写会给他带来误解!”

  张本人则很淡然,“疾控中心的同志欢迎我去,但怕我有顾虑,我说我亲自参加!如果我不支持这次防艾培训,市里的同志会非常费劲。”

  “开会时我本来是坐领导席的,但没想到来了30多个人,我就说坐一起吧。”

  在人们印象中,领导和这么多女性一起照相,对方很可能是“三八”红旗手,而这次,这位副县长却和一群特殊的女性站在一起。

  “为将来做资料用,既然她们就坐在我身边,照在一起很正常,她们也是社会的一员,而且处在社会底层,我和她们一起学习,让她们感到政府是关心她们的。”

  绘制哈尔滨“小姐地图”

  为了确保有足够数量的“小姐”来听课,温迎春发动了一切可以发动的关系,团结所有可以团结的人。

  记者了解,哈尔滨之所以能在这一尝试中有突破,秘诀在于利用了三种办法:一是通过公安系统掌握了“小姐”情况;二是利用卫生系统,比如给娱乐场所发卫生许可证、防疫证建立的关系;三是工作人员利用私人关系。

  “我有一个做生意的朋友,经常去这些场所,包括在这些场所进行的请托,每年要花50多万,他和很多老板很熟,由他帮我们进行说服工作就比我们方便。”温迎春说。

  在调研时,疾控中心工作人员也得扮作客人。常常是匆忙吃过晚饭,四五名工作人员便背起工作包奔赴娱乐场所。他们通常使用三种方法接近“小姐”:假扮嫖客法、自我介绍法和熟人引荐法。

  据了解,哈尔滨的性服务人员多集中在洗浴中心,工作人员会借按摩之机向服务人员刺探信息,有时则直接假扮嫖客接近“小姐”,了解“小姐”的个人情况、每周发生性关系的次数以及对性病和艾滋病知识的了解。

  省疾控中心的闫红梅介绍,工作人员之前要经过严格的脱敏训练,比如看一些近似于色情的图片,反复的对话练习,能够达到在这些场所大声说惯用的脏字,以及特定称谓而不失态的程度。

  “当然,还要经得起诱惑。”

  “有时候见‘小姐’要先谈价,但结账时并未消费,此时就会有人对我们工作人员的身份有诸多怀疑。”温迎春说,有的地方甚至出现工作人员被老板找人围殴的现象。

  在确定高危人群分布场所后,工作人员会尝试与老板沟通,征得老板同意后,他们就会对“小姐”们进行预防艾滋病宣传,并在场所内发放安全套。

  通过历时一个月的调查,他们已制出5张地图:《哈尔滨市区暗娼人群地理分布图》、《哈尔滨市区男性接触人群地理分布图》、《哈尔滨市区性病诊疗机构地理分布图》、《哈尔滨市区安全套销售地理分布图》、《哈尔滨市区流动人口地理分布图》。

  但由于存在争议,甚至有说法称“暗娼地图”可能会成为“买春地图”,地图会否公布或者以何方式起作用,仍未有定论。

  并不意味着暗娼合法化

  “我们坚信自己做得没错!”哈市疾控中心书记王健斩钉截铁地说。王展示给记者一份国家疾控中心的材料,“要求虽然没有明确指导用何种方式展开防艾干预工作,但是我们出面对小姐进行培训是对要求的发展,也是完全符合该要求的!”

  省疾控中心主任助理刘彦成认为,之所以会产生争议,除了文化和观念问题,主要是一些人对防艾工作理解不够到位。他表示,从国家疾控中心的相关负责人到省卫生厅的领导都给他们卸包袱。

  在争议声中,人们不免设想这样一种局面:如果再培训时公安部门赶到对“小姐”一网打尽,会怎样?

  哈市警方对媒体表示,对于防艾,警方一直大力支持,公安机关在抓到卖淫女后,首先就要对她们进行强制的身体检查,检查内容主要是性病、艾滋病,如果有病,必须强制治疗。警方做法就是将“扫黄”与“防艾”工作一体化,但疾控部门的方式,警方不能认同。警方希望疾控部门把握好“度”。

  “这也是一个中国特色,卫生部门做暗娼培训工作,说明地方上有这部分人存在,行政长官会认为影响政绩,而公安部门则觉得脸上无光。”木兰县副县长张东飚直言不讳。

  刘彦成透露,有些省市卫生部门绘制出类似暗娼地图的材料,市领导直接拿给公安局长,说人家卫生部门都统计出来了,你们公安局是干什么吃的?其实,谁都知道在目前情况下,暗娼是无法肃清的,这个时候就更需要各有关单位配合行动。

  第五轮中国全球基金艾滋病项目代理主管王立秋对本报记者表示,公安机关的打击和政府部门的对“小姐”的爱护并不矛盾,仅凭培训“小姐”和发放安全套便得出政府将暗娼合法化的结论是不妥当的。

  一个大背景是,过去几年中,相关人士的共同努力使中国爆发了一场防治艾滋病的认知革命。2005年6月6日,卫生部下发《高危行为干预工作指导方案?试行?》,重点控制艾滋病经性途径传播。而这一革命并不顺利。

  不久前,卫生部一位副部长在CCTV一次节目中,直接称暗娼为“商业性行为者”,并表示,卫生部门官员在暗访中称嫖客为“客人”,也引起争议。

  而中央高层实际上对此有清醒认知,上述方案已得到几位中央领导的支持。

  “打击嫖娼卖淫是治本的,过去几十年我们一直用的是这个,但是我们看到的是,在暗娼无法肃清的情况下,治标也很重要。”参与方案起草的一位卫生部专家说。

  在这样一种新思维发轫后,原有的意识形态中这一比较敏感的领域,也随着各种政府主导的防艾宣传和安全套普及工作而深入人心。

  黑龙江省疾控中心闫红梅表示,“艾滋病还没有生物学疫苗,但安全套是其社会学疫苗!”但真实情况并不乐观。

  温迎春透露,“从我们做的427个样本看,哈尔滨只有18%的性工作者全程使用安全套,经常使用安全套的也只占49%,这个比例令人吃惊。”

来源:哈尔滨办性工作者培训班引发暗娼合法化之争-搜狐新闻http://news.sohu.com/20061019/n245891168.shtml

唉 这就是大型的讳疾忌医啊

蒹葭城(http://www.jjtown.net/jjforum/),上海单身白领社交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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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国家能够早日争出个说法来,一方面艾滋病在高危人群中蔓延,并逐步向一般人群传播;一方面国家法律、社会道德舆论却在拒绝该人群,如何开展妨艾工作在中国实在是天大的难事。夹缝中的疾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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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疾控工作难做,公安机关需要疾控部门提供分布资料吗?笑话!

多问,多想,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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