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玩的不亦悦乎，这阵懒得筋骨惫软，前天同学越南回来，给我讲的天花乱坠，我听得依然心痒难熬。
自小就天天嚷嚷着出国，要不是母亲死命挽留，我早就是撒由那拉土豆一大堆的人了，也许我是幸福的，幸运的，生在这样一个不是很讲政治的七十年代，如果早生几年十几年的话，想我这德行的人，铁定就被划归特务反动派之流天天反思了。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了那个年代的一些趣闻，据老易说那不叫文化大革命，叫大革文化命，当然我是没见到，那是外公当成故事说书给我听的。
父亲被划为右派连带了母亲要交代反革命罪行，当母亲漂亮地临门一脚把让她坐下交代的凳子踢得如天女散花时，那姿势比罗纳尔多还酷，搁今天肯定粉丝一大堆，星探还会鬼鬼祟祟地找上门来发掘这一个性女孩，哦，不是，是性格女人，那时我老兄都会满世界给她打酱油了，据说那些小将们后来就再不敢找母亲来“谈心”了，只父亲天天游街示众倒也相安无事。
姨妈那时娇小聪慧，一工厂的主办会计，是红卫兵一分会领头小将，敢说敢干，倒没干什么坏事，就是常常上自由市场执行革命任务兼管理摊位，免费的市场管理员。舅父性格深沉，办事老到一针见血，在税务单位小有名气，只要他那细长的手指在算盘上那样一推，任你怎样也过不了他的火眼金睛，来找他免税未遂的人美其名曰“老狐狸”，后来我常常爬上舅父膝头看向他的眼睛，怎么看都是秋水明镜看不到一点狐媚狡猾，眼睛里就是我童稚的影子。舅父是五七干校的“毕业生”，和父亲是“校友”，当然还和一些中央领导同志也是“校友”。舅父会做一点黑诗说点黑话干点黑活，被称“黑诗大帝”，但舅父还是理直气壮摆明了自己就是保皇党。外公说，吃饭的时候，舅父在桌子吃饭，姨妈端了饭碗就坐到门口小凳扒拉几口立马就走，当然，现在年已八旬的舅父和快入花甲的姨妈很亲爱的，他们常常一起出去摄影采风练木兰剑挑马兰头听苏州评弹。当时外公给我讲这些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不解，但现在我明白了，在母亲这个独一无二的领导的带领下终究是亲情无限的，兄弟姐妹是手和脚的关系，自是手足亲情，在古代，所就是家和单位的意思，那我是否可以理解姨妈舅父是同志加手足？
说这好奇，自是可以让外国月亮们造就莫扎特达芬奇爱迪生的世界之最，也可以让人沉沦甚至家国颠覆。
中国月亮也一样好奇，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不知道怎么搞得传出他的肋骨是一平排的这等稀奇古怪的事来，重耳小哥是板肋畸形吗？曹共公同志自告奋勇如抢当奥运火炬手似的当了这个世纪之先，在重耳洗澡时偷看了他的肋骨，他这变态的好奇自是直接构成让自己和春秋鼎盛的世界拜拜了的后果。
中国月亮们最是注重面子，至于里子那就好说好说了，要说面子，自是很大一部分有人情来构建的。
就这人情，说：人情急如债，锅子当铁卖。还有说人情是一拳来一脚去，有一礼还一礼。
我们自是最怕欠人情债了，欠钱有数欠情无数，你说像我这样的人，受人滴水之恩的话，到哪里去涌出泉水来相报，涌不出来怎么办？那父母生养了我，天高地厚之恩我拿什么泉水相报啊，要不就：我生你养你容易吗？倒不如当初不要你这孽种？
我们可以没有钱，没有权，没有知识，没有文化，但不可以一点点人情味都没有。
苏南有句俗语说：“不怕天火烧，就怕跌一跤。”一场大火烧了那个家徒四壁的屋子有什么啊？跌一跤跌坏裤子那是借人家的，要赔的。所以人们可以花几个月的工资来武装一身名牌，连外国发达国家的名牌厂商都很诧异国人消费名牌的力量之巨大，这胳膊折了当然藏在袖里。
在外国，我眼见买一肯德基套餐穿工装牛仔吃得摇头晃脑心满意足的外国月亮们，那巨无霸套餐才折合人民币五十元啊。
在中国，逢年过节吃请宴客，北方人大鱼大肉鸡鸭鹅实心眼子火辣辣就怕你没吃饱，南方人小家碧玉花样翻新不要你吃不了兜着走，吃就吃个新鲜。
外国月亮可以为一个叫海伦的女人打十年的特洛伊之战，中国月亮可以在两军阵前让一个女人宛转蛾眉马前死。
外国月亮可以让蒙娜丽莎的微笑永恒，中国月亮可以让昭君的一点泪痣西去扬沙几万里捎带嫁给人家父子两代人。
外国月亮可以在人前不说你好，人后不说你坏，中国月亮可以点头听你说话，不一定赞同你的意见只是表示在听你说话而已。
中国月亮做人力争即不受“良心谴责”又不能“良心发现”，希望实现“大家共有后人人有份”。
外国月亮鼓励上不封顶下不保底。
所以这人和人，还是很有差别的，当然没有本质的差别，就是观念的差别，思维的差别，做派的差别。
肯定我不是那个觉得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的那个，其实中国的月亮和外国一样圆的，但是，我还是喜欢外国月亮那样简单的思维，简单的是和否，用简单的恻隐之心和仁爱之心来衡量人，衡量世界，而不是把像我这样人就说成是里通外国要嘶啦嘶啦滴。
所以这人情和人情味，在我眼里，一个杀身一个诛心，若为身心健康身体安全故，最好能够两者皆可抛，捂紧了我的思维钱袋当个考察团，左右看看就好，OK？
其实，日升月落，朝朝暮暮，世界就是一本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品读；历史一页页翻过，你我就是一幅水墨的画，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地沉淀，供后人鉴赏…… | 
发表于 2008-5-10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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