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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看病为什么那么贵?挖掘中国天价医疗内幕!(转载)

中国看病为什么那么贵?挖掘中国天价医疗内幕!(转载)

  一起罕见的“天价医疗费事件”,暴露了有关医院管理诸方面的重大弊端,也昭显了病人家属以“钱权之势”影响和主导医疗过程之严重后果;身染绝症的患者不幸已处于终末期,大量动用宝贵的医疗资源抢救,已涉及国人目前还接触较少的医学伦理问题   本刊记者楼夷张映光/文   2005年11月,中央电视台《新闻调查》节目一则关于“天价医疗费”的报道,引起举国关注。   该报道详述了患者翁家与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下称哈医大二院)的医疗费纠纷,历数医院过度收费、管理混乱和过度治疗等行径。经过几轮密集追踪报道,此事因花费总额达到“500万元以上”的天价,成为2005年影响最大的医疗纠纷案。   在多数人的印象中,此一事件正是一起黑心医院榨取无辜病患的超常恶性事件。以此为典型,反观中国医疗业之全局,则医患矛盾大有激化之势。   记者对此极为关注。自2005年10月间从间接渠道接获病人家属投诉,至2006年1月派出记者两赴哈尔滨市,独立调查遍访病人家属、医院及卫生部调查组成员等此案相关人士,并与京哈两地业内专家进行了多次讨论,终于获悉了事件真相。   调查显示,这起罕见的“天价医疗费事件”极为复杂。问题之发生,固然暴露了有关医院管理诸方面的重大弊端,也昭显了病人家属以“钱权之势”影响和主导医疗过程之严重后果;特别是因身染绝症的患者当时已经不幸处于终末期,大量动用宝贵的医疗资源抢救,更涉及国人目前还接触较少的医学伦理问题。   卫生部调查组于2005年11、12月、2006年1月中旬三赴哈尔滨,就哈医大二院应当承担的责任进行调查,目前已经有了初步结论:哈医大二院确实存有多收费的重大问题,并在病历管理、会诊制度、输血和血液运输等方面存有违规。凡此种种,显示哈医大二院在此次医患纠纷中负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然而,三次调查,仍无法证实这一罕见事件应由医院单方面承担全部责任,患者住院67天花费百余万元的住院医疗费仍是基本事实;调查中,甚至无法证实占500万元医疗费主要部分的自购药所谓总值400万元的“天价”数字,更无法确认病人家属指称有关药品“被盗卖”的猜测与指控。因此,这一集中于追究哈医大二院责任的结论,很可能仍远逊此前舆情之预期。   事实本身更具有说服力。显然,这一罕见“天价医药费事件”,已经远超出了一家医院应当承担管理之责的范畴,且有着更深刻的制度背景。此类事件的发生,无疑揭示了医疗体制改革的迫切性;然而如果单方面将矛头指向医院,视之为黑心医院榨取普通百姓血汗的典型,则无助于认识目前中国医疗体制问题的本质;其结果,只会恶化本来就相当脆弱的医患互信关系,更使急待开局的全面医疗体制改革举步维艰。   本报道分为两部分:其一,ICU67日救治;其二,哈医大二院管理责任分析。   翁文辉,75岁,2005年5月16日入住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高干病房,6月1日转入ICU病房,8月6日因抢救无效去世。   入住哈医大二院之后,特别是转入ICU病房之后,翁老先生之子翁强曾耗费巨资、调动大量医疗资源,努力对病人进行施救。这一过程,在当地被视为一次极为不寻常的特殊治疗。   这一过程是如何发生的呢?   患者病况   翁文辉在转入哈医大二院ICU之前,已发现淋巴瘤一年有余,并患有严重肺心病,曾在哈医大肿瘤医院治疗了两个月,病情相当严重   2005年6月1日,哈医大二院的心外ICU病房,迎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   心外ICU全称心脏监护ICU,主要接收心脏外科手术术后患者。通常病人只需从同在外科楼的心外科手术室转入即可。但今天这位病人却来自位于住院二部的高干病房。   当天的转科过程盛况空前。两栋楼之间仅200米长的小路上,加长的林肯车和数辆奔驰、奥迪车,分别把路口封锁。几十名身穿统一制服的保安站在从高干病房到ICU大门的两侧,以清出道路。病人抬入急救车后,一路无阻地进入了ICU病房。   数百人目睹了这场盛大的转科。“好多人趴在窗口看,咱们哈医大二院建院以来也没有见过这阵势啊。”目击者对记者回忆说。   哈医大二院是黑龙江省首屈一指的三级甲等医院,建院已有50年历史。尽管位于中国北方一个省会城市,却因其50万平方米的占地面积,成为全国面积最大的医院,享有绝佳的住院条件。   尽管如此,如此“排场”的转科行动,在这家庞大规模的医院也属盛况空前,以至于很长时间来人们津津乐道于患者家属之豪阔出手,并纷纷揣测患者之莫测来历。   这位患者就是哈尔滨锅炉中学离休教师翁文辉。75岁的翁文辉2005年5月16日进入哈医大二院高干病房治疗,半个月后的6月1日,转入心外科ICU病房,8月6日凌晨2点抢救无效去世。   在老人去世后三个月,其长子翁强诉诸媒体;紧接着,关于“天价医疗费”的报道铺天盖地。然而,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翁强只是简单表示父亲身患“皮外T细胞淋巴瘤,长在右大腿上,最初只有绿豆粒大小”;并称其父在5月21日化疗之前,“各项身体检查结果都比较正常”。于是有报道称:“翁文辉在家人陪同下,自己独立走进医院,却再也没能走出这扇大门。”   记者调查表明,事实上,翁老先生在转入哈医大二院ICU之前,已发现淋巴瘤一年有余,并曾在哈医大附属肿瘤医院治疗了两个月,病情相当严重。   对于翁老先生的治疗始自2004年底。最初只是为了检查右腿上绿豆大小的疙瘩。2005年春节后,他入住哈医大肿瘤医院治疗,被确诊为恶性淋巴瘤。   “翁文辉的病很重。”在哈医大肿瘤医院南区,一位看护过他的护士回忆说,“自己能够走路,但是走不了多久,不停地喘。”她告诉记者,在肿瘤医院时翁文辉已进行过化疗,出院时情况“不是很好”。   “他不仅仅是恶性淋巴瘤。”当时负责主治翁文辉的医生告诉记者,翁文辉所患的淋巴瘤是非何杰金氏的。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淋巴瘤,“发现就是晚期,治愈率非常低。”   除此之外,翁老先生还患有常年慢性支气管哮喘,演变成严重的肺心病,经常出现呼吸困难。   这使得治疗相当棘手。据这位医生介绍,淋巴瘤要化疗,但化疗会加重呼吸困难的症状,影响肺心病。加上病人本身岁数很大,体质虚弱,治疗更加困难。   事实印证了这位医生的判断。翁文辉后来在哈医大二院ICU期间病情多次反复,难以应对两相冲突的疾病。造成他死亡的直接原因,即化疗失败导致病情恶化。   住进ICU   ICU的收治范围本来不包括肿瘤晚期病人。最终是翁强所请专家的意见发挥了作用。6月1日凌晨2点,北京专家打电话给哈医大二院的医务科副科长王景璐,建议将翁文辉转入心外ICU监护病房   翁老先生并不属于通常心脏外科ICU收治病人的范围。   ICU,即重症监护室(Intensive Care Unit),是针对重症病人实施治疗和抢救的病房。据我国危重症专家、北京复兴医院院长席修明介绍,ICU病房收治的病人一般有三种情况:一是急性脏器功能衰竭,二是短期可能出现多器官衰竭,三是手术后恢复。“一般在ICU时间很短,也就几个小时或者半天。”席说。   翁文辉转入的是心外ICU病房。据哈医大二院网站介绍,心外ICU主要承担该院心外一科、二科、三科心脏直视手术患者术后监护治疗工作,其收治范围本来并不包括肿瘤晚期病人。   翁文辉住院后仍然需要化疗。化疗时间定在5月21日,效果不理想。到5月31日,翁文辉的病情恶化,最后经翁强所请北京专家建议,将病人转入ICU病房。   翁强曾多次对媒体叙述父亲转入ICU病房之前的惊险一夜——5月31日晚,听闻父亲病情恶化的翁强赶赴机场,“截住”了下一班飞往哈尔滨的飞机,并请北京朝阳医院院长王辰等专家随行;等翁强赶到医院,发现“父亲已经被盖上了白布,所有的医疗设备也撤了”。按照翁强的说法,翁文辉是被他带去的医护人员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   这一说法被哈医大二院有关人士否认。但可以确认的是,翁老先生6月1日已报病危。记者看到哈医大二院临床在6月1日出具的病危通知书写道:“B细胞淋巴癌,COPD(慢性阻塞性肺病)哮喘,肺动脉高压,肺心病,化疗后全血细胞减少,肺感染,ARDS(急性呼吸窘迫综合症)……该患病情严重,随时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据记者了解,哈医大二院ICU病房主任于玲范最初并不同意病人转入。在其亲笔所写的《关于翁文辉住院有关情况的说明》中,于表示,她曾于5月20日拒绝过此提议,理由是心外ICU“缺乏对这种晚期肿瘤患者、尤其是伴有这种危重症的治疗经验,可以说从来就没治过。而且肿瘤晚期的患者也不是ICU的适应症”。   然而,最终是翁强所请专家的意见发挥了作用。6月1日凌晨2点,北京专家打电话给哈医大二院的医务科副科长王景璐,建议将翁文辉转入心外ICU监护病房。   当天早上6点,于玲范接到了王景璐的通知。当天上午10点左右,翁文辉在数十名保安的护送下被转入心外ICU病房。   超级会诊队伍   翁老先生得到了一般人望尘莫及的治疗待遇——由全国顶级专家为其会诊和制定治疗方案。从6月1日到8月6日,67天里共有20多位来自北京和哈尔滨的专家进行了100多次会诊   “翁文辉那儿是ICU的一个小特区。”一位接近卫生部调查组的权威人士如是说。   在只有12张病床的ICU中,翁老先生占据了仅有的两单间之一,并且得到了一般人望尘莫及的治疗待遇——由全国顶级专家为其会诊和制订治疗方案。   住进ICU的当天下午,即进行了首次会诊,包括三名外请专家——朝阳医院的院长王辰、呼吸科ICU主任曹志新以及护理部主任李春燕。在家属在场的情况下,由王辰全面分析病情和预后。   于玲范在其书面材料中记录了当天的会诊结果:“专家们制定了一系列详细的诊疗计划,包括各种辅助检查项目、频率及意义和各种药品的使用方法、副作用及观察指标,我科迅速组成抢救治疗护理小组,派一名主治医生、两名住院医生专门负责该病人,贯彻执行北京专家的治疗意见,护士每天有四到六人负责全面护理。”   此后,从6月1日到8月6日,在67天里共有20多位来自北京和哈尔滨的专家在哈医大二院,对翁老先生进行了100多次会诊。根据于玲范的书面材料,其中大会诊就达27次,电话会诊25次。当地知情人不止一次表示,即使是黑龙江省级干部,往昔亦从未有此待遇。   记者辗转获得了一份住院期间会诊专家的名单。名单上荟萃了肿瘤科、ICU、外科、血液科、营养学等各方面的著名专家。其中包括朝阳医院院长王辰、外科ICU主任陈惠德、呼吸科主任曹志新等九位医生,以及ICU护士长和护士;还有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肿瘤内科副主任石远凯、解放军总医院血液科主任楼方定、北京大学第三医院血液科主任克晓燕、哈尔滨血液病研究所所长马军等。   会诊极为细致和具体。记者看到的病程记录显示,专家不仅给出了治疗方案,还对于采用何种药物、用法和用量等给出具体意见。   其中,王辰等专家多次前来会诊。全国危重症专家、朝阳医院外科ICU主任陈惠德更长驻哈尔滨,组织、主持病人的抢救工作;不仅调去科里的其他大夫,还带上了ICU护士长和护士。翁文辉主治医师王雪原于9月5日递交哈医大二院调查组的说明材料更显示,从7月10日至8月6日,陈惠德长驻哈尔滨近月,直到翁老先生去世。   在于玲范的书面材料中,对翁文辉的治疗团队被称为“两院医护人员组成的抢救小组”,其中陈惠德任组长。记者记者所读病程记录显示,翁老先生的主要治疗均系外请会诊专家诊断、制订治疗方案并且具体指挥治疗,本院医生执行和在医嘱上签字。   于哈医大二院心外ICU而言,这无疑是一种违规做法。然而,以患者家属之“神通”,会诊阵容之空前,一种无形的力量使这种违规在当时显得理之当然。   能够请动数量如此之多的专家会诊并长驻哈尔滨帮助治疗,已非钱财或者私交能够办到   于玲范在书面材料中用“诚惶诚恐”来形容接收翁老先生时的感觉。其转院时候的气势,令所有参加病人抢救的医护人员格外精心,格外谨慎,唯恐出错。而诸多“明星级”专家的到来,更证实了翁强的“能量”。   对于邀请专家一事,翁强对媒体的表述前后多次反复。   央视《新闻调查》记者在接受采访时提及,翁强自称为父治病前后耗资近千万元,其中包括外请专家的巨额费用;在接受一家杂志采访时,翁强一方面强烈否认自己要求专家会诊,随后却又承认自己曾带去北京的医护人员,并表示这些人的劳务费不比“明星”的出场费低;在接受某报采访时,他对此又一口否认,称“专家会诊当然是ICU自己提出来的要求,我出钱去办,那些人都是于玲范定的,给我一个名单,我都不认识”。   哈医大二院在向黑龙江省卫生厅的汇报材料中,明确指出会诊专家多为翁强邀请。于玲范也在书面材料中写道:“这么多顶级的北京专家,陈惠德教授这样的大人物前后呆了近两个月,那不是谁都能请来的”;“我们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人物,压力很大,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在许多人看来,能够请动数量如此之多的专家会诊并长驻哈尔滨帮助治疗,已非钱财或者私交能够办到。在哈尔滨一个流传甚广的说法是,翁家有很深的“高官背景”。   据记者了解,翁文辉是哈尔滨市锅炉中学的普通离休教师;尽管是新中国成立前参加革命的副处级离休人员,但并无所谓高干背景。   记者走访了翁老先生家。翁老先生住在一个非常普通的居民小区,偌大的小区里看不到什么私家车。翁家三室一厅,但属于老式楼房;客厅很小,家具、电器都很陈旧,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工薪家庭的陈设。   翁老先生的妻子富秀梅是一位典型的知识分子老太太,瘦小苍白,言谈柔和文雅。富秀梅不愿多谈家庭情况。但当地居委会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老两口都是知识分子,生活俭朴,为人低调,待人良善。听说“天价医疗费事件”的主角居然是翁老先生时,居委会的工作人员都十分惊讶。   她们告诉记者,该小区住户多为哈尔滨锅炉厂的员工,大多数家庭都很穷,也一直不知道翁老先生的儿子那么有钱。大家只是在SARS的时候见过他们的儿子翁小刚,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大儿子。“只听说他大儿子在北京工作,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大儿子原来这么阔。”   翁强留给人的印象则截然不同。有媒体报道称其“身着考究的黑色中山装,言谈举止俨然一个成功商人”。   翁强与政界人物的联系究竟如何,记者不得而知。但翁强显然很乐于显示他的背景。   据去过翁强家的记者介绍,翁强家在北京郊区著名的别墅区,是一幢三层的独栋别墅,内部装修豪华。家里显眼地挂着翁强与一些政界人士的合影,但大都为已退居二线的人物,且合影多在公开场合。   据记者了解,在翁老先生从哈医大肿瘤医院转出时,翁强也曾考虑过选择入住哈医大一院。该院高干病房的一位大夫对记者说:“他的口气大得很,一开口就要包下一层楼。”当院方表示床位无法满足这样的要求后,翁强又提出要包下几间省部级干部病房,遭到拒绝。“他说,那好,我找北京领导。”这位大夫对翁强的傲慢颇为反感:“为什么正常的医疗活动,我们医生还要请示中央领导?”   即使面对媒体记者,翁强也喜欢显示自己的财势。比如,他多次谈及自己包干了ICU病房所有科室人员的三餐。有一次,他甚至向一位记者提出给年薪100万,让他为其工作。   但是,这些言论往往是虚虚实实。一位采访过翁强的记者说:“他一直暗示自己有钱、有实力,但是当你真的问到他的背景的时候他又不说了。”据这位记者回忆,翁强表示,他在哈尔滨曾经有几十家分公司,很有势力。   据记者了解,翁强本名翁小强,是家中长子,今年41岁。翁强夫妇在哈尔滨靠经营美容院起家,还经营服装、拖车等生意。   翁强在哈尔滨的公司名为黑龙江同祥股份有限公司。这是位于哈尔滨安庆路上的三层高的小楼,现在那里已经挂上了“顶豪房屋置业有限公司”的名字。   记者看到,同祥股份有限公司剩下的一间办公室里,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一位50岁左右的妇女与一位老人对坐。这位妇女名叫王瑜玲,即现在的同祥公司法人代表。她告诉记者,三层楼现在还是翁强的,但早已经租给了顶豪公司。   据王称,同祥公司成立于几年前,经营各种业务,“最初也只是些小买卖”。翁强的生意已经挪到南方和北京,只剩下她在此地留守,并无业务;且翁强目前在哈尔滨也只有这家公司。   记者在黑龙江省工商局查阅到的同祥公司工商资料显示,同祥公司创立于1997年,由翁小强及其妻马惠秋等五人各出资200万元创立,马惠秋任董事长。其公司章程显示,公司经营范围十分庞杂,包括城市交通设施开发与建设、电子产品的开发与生产、高科技开发、国内外综合贸易、销售服务、市政工程建设及劳务输出、广告业、建筑装饰装潢业、房地产业、金融证券及信息咨询和中介业,等等。同祥公司自2002年转由王瑜玲任董事长至今,每年显示亏损,但数额不高,仅10余万元。 原文转自:

http://www.cfi.net.cn/(a1jqroeb2xpekcrxm35p12ef)/newspage.aspx?id=20060221000807

卫生部你在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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