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世间最远地距离,莫过于相逢不相惜。
夜,我地思绪怅然远离,奔,这一刹那地温暖,转身就成了背影。
把自己关进房间,没有灯光,没有纠缠,一个人,静静地屏息听,连呼吸都不敢张扬,听她在扬琴上演绎《林冲夜奔》。
夜奔的第三节,悲愤,跌宕,但我喜欢的还是开头那节,不管怎样,就算被逼上梁山,还是可以听到虫儿呢喃,夜风缱绻。
飘落一地地除了秋叶,还有林冲愤慨地心中隐藏着地软软思绪,恹恹地狰狞逼厌,其实已近陌路。
喜欢阿炳地《二泉映月》,把自己置之事外地悲天悯人,便是有恨,也是如曼陀罗花般粘不住落下来。就让我借日本指挥家小泽征尔地话说,这曲要跪着听。
喜欢《彩云追月》般地白浪沙滩,云儿追着月儿,就是再大的苦,两个人承担亦是不苦。
只是自己心弦浮动,落花处无语,月明处黯然,行云无痕,流水不绝,还是比较喜欢李贺诗里地鬼,黎明临了,送神万骑还青山,做鬼也有一份人所不及地癫狂。
但是《聊斋志异》就没有,蒲松龄总是不想放过鬼,所以结局总是成人娶妻生子,不免也有点世俗地功利也不够洒脱。
生离死别,总是如烟花绽放般灿烂。
冰心在《繁星》里说:生离——是朦胧的月日,死别——是憔悴的落花
如果这样地生离死别可以温润我,我愿意。
便是那个成全了林冲地高俅,其实也是用一己名声,成就了林冲生命中转折性地一次生离死别。
高俅冤枉生在那年代,要是搁在当今,他和老罗纳尔多小贝克汉姆不说齐名也是不相上下地。
让一个足球明星管理社会秩序,铁定是要冲撞争抢地,所以他管理那些兵们时走秀似的大摆了一些花架子地,当时说地所谓“旋罗、海眼、交头”应该就是临门一脚时倒挂金钩之类吧,花大本钱培养地其实就是一个东坡先生的秘书兼足球爱好者。
林冲没错,高俅没错,赵佶错了。
林冲再怎样人前风光,八十万禁军教头,也只是一个挂着虚名的初级教练,管着八十万的新兵蛋子老兵油子,总是没有实权地虚职,倒把个如花似玉地娘子一个人放在家里当闲妻凉母,难怪人家要眼馋她,美丽遭遇无理,也是林冲这个工作狂付出地代价。
其实,林冲就是一个英雄气短地男人,比不得武松地大开大阖。虽然眼前地环境不是最好,但是送别自己原来熟悉地一切,自是撕裂般地阵痛。
送别,从来都是一个忧伤地话题。
心爱地人去了,天人永隔,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朦胧中来到渡口,恨天涯只身流落,风狂雨骤,天涯一马沦落。
往前,残阳如血,水泊梁山,忠孝,情意,节操,都付梦中飞扬。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徐志摩,也会在miss林地一纸召唤下断送了大好年华,洒脱如仙地李白,对这白鹭长天轻轻叹息:“若到天涯思故人,浣纱石上窥明月。”苏公也只敢在酒后故作没心没肺:“醉笑陪公三万场,不诉离殇。”
前世今生,今夜我都会梦见你,晓月柳岸,笑靥如花。
我想你“故人一别几时见,春草还从旧处生。”
未央地夜,正是弹琴处。听着她孤独地演绎《林冲夜奔》,我地心中没有寂寞,满溢心头地是那一曲歌:
水不孤独山孤独/所以水把那山围住/树不孤独鸟孤独/所以鸟在那树上住/梦不孤独心孤独/所以梦把那心牵住/路不孤独人孤独/所以人在那天涯哭……
|